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读《危症难病倚附子》有感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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       来源:邢斌的博客     作者:罗本逊

       

       近日拜读邢斌兄的大作《危症难病倚附子》,受益不浅,网上也有学友已经发表了书评,切中肯綮。近年中医书籍出版不少,但能够入目者实在不多。大半是编书,编书又不能自出体裁,独具只眼,而且往往依自己的见识,选择成书,不能博采广揽,读之令人生厌。著书者,则自己见识有限,亦不能道人之所不能道。就是被捧为复兴中医的《思考中医》亦觉高谈玄理,不能切入临床。故中医书籍泰半无用,难免滞销。
       古人读书讲究“契”,就是要把自己当成是写书的人,这样才能深刻体会到著书人的心肠。我正是抱着如此心态来解读这本大作。
       邢兄的这本大作属于编著,体裁虽然不新,但按语、导论颇见工夫,卓然不凡,可以看出作者之用心良苦。确实是近年来难得一见的好书,可以和陶御风先生的《临证本草》并传于世。陶先生为上海中医药大学的教授,无论从生活环境和学习环境应该都比邢兄要强一点,邢兄为一综合医院的中医生,白天忙于临床,夜间烦于柴米之需,(又或许邢兄得一贤内助,亦未可知。一笑。)皆可困扰学术之进展。且邢兄自述毕业后因不能复入学校图书馆,读书不易,越可见邢兄用功之苦,而毅力之深,足为我辈学习之楷模。
       我很早就研究超星,故超星的书籍都能阅读书,应该说对文献的占有是很丰富的,平时亦以此自豪,而邢兄在书中述及的许多名家,我从未听说,越发说明邢兄搜集资料之富,编书者能如此尽心,确实是近年罕见。
       在书虫,邢兄述及自己服药的经过,发扬了中医的传统——药非亲尝,勿施于人。历代的大医,无不是抱此仁心试药,自神农至近代之张锡纯先生,对药物的心得,就来源于亲身体会。中药的这种试验来自人体,远较动物实验级别为高,也更为真切。(当然中药分气味,人要体质之别,自己的体会不能完全说明药物的性质)希望各位学友,如想成为大医,先从自己做起。今年暑假访问黄煌先生,黄先生就说自己病了就是用中药。由学而达信,由验而增信,应该是中医的必经之路。中医是经验医学,没有经验就谈不上信。邢兄估计也是抱着这个想法,亲与周康先生治疗过的病人交谈,了解周康先生用大剂附子治疗精神病之抑郁型。我相信正是通过这种一手的资料,邢兄才会对大剂量使用附子充满信心,而敢于在临床使用。否则“纸上得来终觉浅”,临床开出的方子毫无把握。
       说了这么多的好话,也要说说我的本书的一些意见,希望在下版中能够更上一层楼。
       1、文中说附子的剂量大小,说到了很多的原因,但最后没有下一种定论,也没有完全解答读者的疑问。其实这个问题我觉得从郝万山、卢崇汉先生的著述中可以窥及一些奥妙。郝先生说学生送的人参是人工种植的,吃起来参味已经不浓,完全不具补性。而附子移植后,完全不模拟其天然生长的环境,故生物具备的自然抗性不强,导致其功效大大下降,头年第二年的尚有药效,至第三年已经完全失效。卢先生则说炮制之法失真,用盐卤完全丧失其辛辣之味,失其回阳救逆之效,临床往往用其他药物代替附子。民国时期的中医耆宿何廉臣先生在其大作《全国名医验案类偏》第二卷太阴伤寒案,陈作仁先生治案下一按语,“现今药肆所备,只有漂淡附片,其中有效成分有名无实”,也能说明附子炮制失真,由来以久。方真药假,无怪乎剂量如此之大。又:民间中医论坛中三七生、7224162兄原来都是主大剂量,现在却都改用小剂量为主,似乎都有其依据。邢兄亦不妨下问,收入书中,以广见闻。火神派传人一源兄有关于剂量大小均有效之一假想,亦不妨收入,供读者自择。
       2、书中对若关学术观点提出了有意义的见解。如恽铁樵先生的文章,说戴北山有“通体见不足,一处见有余,从阳证治”与后文的“病人见肌肤津润、郑声、踡卧、额凉、肢冷、脉迟缓沉软,都是阴说,即使同时见目赤、舌焦等等,切不可误认为阳证”自相矛盾。邢兄说戴北山自有其经验,而恽铁樵自有其经验,其实不妨说明一下。毕竟一个说瘟疫,一个说伤寒,同而不同,初学不易理解,著书者应尽量减少读书者之疑惑,况且瘟疫和伤寒为中医近几百年的大疑案,邢兄何不为读者指点迷津,令读者读附子而悟大黄石膏之适应证,从此学会融会贯通。如此做法,不知邢兄意下以为如何?
       3、经方派说承气汤、白虎汤有厥深热深,而书中有许多医案据肢冷畏寒合用了附子剂,在伤寒论中是没有述及的。邢兄似乎亦没有明确指出其原因。纵观全书,似乎又提供了一些线索。我的理解是中医治病向来是疾病与体质并重,从体质来看,该类人往往平时就有阳虚的本,此时虽有热,属于标,故标本兼治。如是用药,书中写医案者,往往没能道出原委,留待读者自悟,而写评语,就应该抉出真谛,金针度人。(相信疾病与体质并重,邢兄可从黄煌先生的学说中有所受益。)
       4、经方中向有合方之说。到底什么样的病需合用清火之药物,什么样的病症只需用温阳则虚火可自敛,通观全书仍无一明确答案。(此条应该可以和上条互相发明)编书受体例限制,当然不好太罗嗦,但此点是临床之要点,应列一专题。更何妨于专题署下邢兄自己的大名,与诸名家并列,以示中医后继有人。而且书有导论,亦不妨来个后序,总结说明。
       5、附子的用法应有流派可循,我初分了一下,有四川火神派(包括了云南、贵州许多医家),有祝味菊先生自创的一派,还有一些邵派伤寒的用法。祝味菊先生本是川人,在上海治伤寒,用温病派的治法无效,用川派无效,后来沉思,据南人体质改良出了温潜一派。徐小圃先生及其两位哲嗣就是此派传人。但祝味菊先生的得意门生——陈苏生先生后来用药却不像其老师。真是近代中医的一大欵案,非常希望邢兄能在该书讨论附子的时候,也为我解答此问题。更希望上海的同学,能拜访上述诸位先生的后人,得一最真实的答案。
       6、我这里也说补充几点用附子的指征,是自己临床体会出来的。一是饮一溲一。金匮将其列入消渴。其实我的体会是因为下元阳气不足,故饮入之水不及气化,往往于饮入后约十几分至半小时就解出,(较常人似乎更不能留住水)而且色清,绝少口干。二是阳虚的病人不耐熬夜。以上作为各位辩证的一点参考。
       7、徐小圃先生的弟子在总结其经验的书后曾有一文,说以咽喉的红作为热象,而不敢用温药。我自己体会此条完全不对。我每次感冒后,如果长时不治,就会咽喉红,但如果用穿心莲之类的清火药,往往更不易见好。用桂枝汤之类,往往投杯即效。此条应该改为红而干涩就与临床相合了。因为说到附子,不免多说到此条,也纠正一下时下错误的观点。
       总而言之,邢兄的这本书搜集资料非常丰富,全书也总结出不少有益的经验,值得临床家好好学习,更希望邢兄能够进一步写出危症难病倚大黄、危症难病倚人参、危症难病倚石膏一系列的书,对指导临床,拓宽思路,起到指导作用。(因为拿到书只粗粗读过,书中之批评可能不够恰当,容细读后再加修改。)
       公元二○○七年三月六日
                                                                               
       

       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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