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“肝肾阴同源”的发生学考察
作者:朱美香 吴小明

《时珍国医国药》 2005年 第10期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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       【关键词】  肝肾阴同源
        摘要:从发生学角度,对肝阴、肾阴的概念、“肝肾阴同源”的认识进行了考察,认为肝阴、肾阴概念是移植了阴阳学说中“阴”的概念与肝、肾的概念嫁接而发生的。“肝肾阴同源”认识的发生,主要缘于古代医家的医学观察与实践,以及五行学说、命门学说的影响。因此,根于“肝肾阴同源”认识的“肝肾阴同治”治则,从创生之初就有着很强的临床实践性。
        关键词:肝阴;肾阴;同源;发生学
        近年来,许多学者都对“肝肾同源”理论的内涵进行了揭示,根据其观点,主要又可以分为两大派别:一派认为“肝肾同源”就是“精血同源”,精血同源也叫肝肾同源[1,2];另一派则认为“肝肾同源”理论的内涵并不仅限“精血同源”,还应当包括肝肾阴同源[3]、肝肾阳同源[4,5],或把肝肾同居下焦、同寄相火、母子相生、肝肾各为先天等[6]也一并纳入“肝肾同源”理论。为了更好地理解、揭示“肝肾阴同源”内涵及其临床意义,有必要对其作一发生学的考察。
           1肝阴、肾阴概念的发生
        肝阴、肾阴的概念,是移植了阴阳学说中阴的概念并与肝、肾嫁接而发生,其实质导源于“气分阴阳”的哲学命题。
从阴阳学说的论域为“属性而非实体”的角度,应当予肝阴、肾阴以功能属性的界定。“凡具消极的、趋下的、退守的、晦暗的、寒凉的、弱柔的等属性便属阴”[7],这样,也就是把肾阴的概念界定为肾气中具滋润、濡养作用的部分[3,6],同理,统一肝阴、肾阴的概念内涵,应当把肝阴的概念界定为肝气中具有滋润、濡养作用的部分。
           2“肝肾阴同源”的发生学考察
        “肝肾阴同源”认识的发生,主要源于对肝肾阴虚证的临床观察和治疗验证。
医家在临床中观察到肝肾阴虚证的存在,且互为影响。这种认识显然基于“善者不得见,恶者可见”,所以只有通过病理情况下的观察,“司外揣内”才能得出。如在病理情况下,医家可以观察到:有时是肝阴虚的症状先出现,然后出现肾阴虚,有时则是肾阴虚的症状先出现,然后出现肝阴虚,而又往往表现出盛则同盛,衰则同衰的病理特点。
        这种观察与实践尤以温病学派为代表。
        虽然目前研究者[8,9]基本上认为,“肝肾同源”理论在明代时已经形成。温病学说则至清・叶天士、吴鞠通等发扬《内经》意旨,创立温病学派时,才得以完备[10,11]。从时间上看,“肝肾同源”理论创生于前,温病学说形成于后。但任何理论都有一个发生、发展的过程,“肝肾同源”理论也不例外。当我们把“肝肾同源”理论回置于其赖以发生发展的整个过程中进行动态考察的时候,就可以发现,温病学说对“肝肾同源”理论的发展,有着不可忽视的影响。
        温邪属阳热亢盛之邪,亢阳伤阴是温病的基本病理之一,正如吴鞠通说:“温热,阳邪也,阳盛伤人之阴也”(《温病条辨》)。温病的病程也具有明显的阶段性,“温病由口鼻而入,鼻气通于肺,口气通于胃,肺病逆传,则为心包。上焦病不治,则传中焦,脾与胃也;中焦病不治,即传下焦,肝与肾也。始上焦,终下焦”《温病条辨・中焦篇》。温病后期,病邪深入下焦,多伤肝肾之阴。这样就使医家观察到肝肾阴伤时的病理症状,“以表知里”、“司外揣内”,进而推知肝肾阴液之间的联系,并取得疗效的验证。叶桂、吴鞠通对此就有很多论述,如:
“春温、夏热、秋燥,所伤皆阴液也。”(《温病条辨》);“热邪不燥胃津,必耗肾液。”《外感温热论》;“下焦痛,肝肾素虚也。”《外感温热论》;“但下焦之病,多属精血受伤。”(《外感温热论》)。
        “热邪深入,或在少阴,或在厥阴,均宜复脉。盖少阴藏精,厥阴必待少阴精足,......乙癸同源也。”(《温病条辨》)。
        “肾水本虚,不能济肝而后发痉。”(《温病条辨》)。
        “热邪久羁,吸烁真阴,...... 神倦瘛,脉气虚弱,舌绛苔少,时时欲脱者,大定风珠主之。”(《温病条辨》)。
        “少阴温病,真阴欲竭,壮火复炽,心中烦,不得卧者,黄连阿胶汤主之。”“下焦之血,责之肝气,肾气,八脉之气”(《温病条辨》),等等。
        温病学说在其理论的形成和实践过程中,通过对肝之阴虚常与肾之阴虚并见的病理观察及治疗反证,揭示了肝肾阴液之间的密切关系,并形成了“厥阴必待少阴精足,而后能生......乙癸同源也”《温病条辨》的认识,从而推动了“肝肾同源”理论的发展,丰富了“肝肾同源”理论的内涵。
        肝肾阴之间的密切关系,除温病学派外,其他医家也有深刻的认识,并留下了不少治疗肝肾阴虚证的著名方剂。如朱丹溪的大补阴丸、虎潜丸,《医方集解》的二至丸、桑麻丸、七宝美髯丹,《柳州医话》的一贯煎、石斛夜光丸等。叶仲坚《名医方论》曰:虎潜丸“龟应北方之象......能大补真阴......黄柏味厚,为阴中之阴,专补肾、膀之阴不足......熟地填少阴之精,用以佐龟板,......牛膝入肝舒筋,归芍佐之,肝血归”;张山雷在《沈氏女科辑要笺正》中论及一贯煎时说:“柳洲此方,原为肝肾阴虚,津液枯涸,血燥气滞变生者设法”;对于石斛夜光丸,罗东逸在《名医方论》中言:“是方先补肝肾,以二冬、二地、菟丝、枸杞、五味、牛膝、苁蓉群队滋阴之品,以之强阴填精,敛气,安神,养血,此壮水之主,亦所以生木也。”肝肾阴同治,用之多验,从治疗上反证了“肝肾阴同源”的认识。
        “肝肾阴同源”认识的发生,也与五行学说“肾水生肝木”的归纳演绎、命门学说“肾阴肾阳为一身阴阳之本”的认识有关。五行学说“肾(水)生肝(木)”的母子相生关系,可以推演出“肾阴具有对肝阴的濡养、滋润作用”的命题。命门学说的发展,则明确了肾与命门的关系,突出了“命门水火”“肾阴肾阳”的地位,形成了“真阴(肾阴)真阳(肾阳)为全身阴阳之本”的认识,为“肝阳根于肾阳”及“肝阴必待肾阴”认识的发生,奠定了基础,从而揭示了肾阴对肝阴的作用。
           3“肝肾阴同源”的内涵诠释
        “肝肾阴同源”揭示了肝阴与肾阴之间的密切关系,这一关系中,以肾为主要方面,“盖少阴藏精,厥阴必待少阴精足,而后能生。......乙癸同源也”(《温病条辨・下焦篇》)。
        肾阴可以濡养、滋润肝阴。生理上,表现为肝阴在肾阴的滋养下才能充盈,从而维持肝的生理功能。如石寿棠《医原》中说:“肾中真阴之气,即因肾阳蒸运上通于各脏腑之阴,阳助阴升,以养肝木,则木气敷荣,血充而气畅矣”。林佩琴《类证治裁》说:“夫肝主木,肾主水,凡肝阴不足,必得肾水以滋之。”病理情况下,肾阴不足,水不涵木,最易引起肝阴不足,而导致肝阳上亢或肝肾阴虚并见,故治疗上常采用“滋水涵木”之法。
        肝阴也会影响肾阴。若肝阴不足或肝火过旺,必然下劫肾阴,使肾阴不足,而致肝肾阴虚,如“症见头晕目眩、耳鸣健忘、失眠多梦、口燥咽干、胁痛、腰膝酸软、五心烦热、颧红盗汗、男子阳萎遗精、女子月经量少、舌红少苔、脉细而数等症状”[3]。
           4“肝肾阴同源”认识的临床意义
        “肝肾阴同源”认识的临床意义主要在于指导“肝肾阴同治”。肝肾阴同治,不仅古代医家早有实践,并留下了许多著名的方剂。现代临床中,肝肾阴同治更是得到进一步的发挥。常见标准证名中,涉及肝肾阴虚证即有:肝肾(精血)亏虚(损)证;肝肾阴虚(虚火)证;肝肾阴虚阳亢〔虚阳偏亢〕证、水不涵木证、肾虚肝旺〔亢〕证多种[12]。肝肾阴同治的治法也日臻成熟,如肝肾同滋、滋水涵木、滋水清肝、滋阴平肝、滋阴疏肝等法。
           参考文献:
        [1]缪世才.乙癸同源妇科应用举隅[J].安徽中医临床杂志,2000,12(2):112112.
        [2]赵锦令,李勇.肝肾同治法治疗眩晕的体会[J].内蒙古中医药,2000,(3):2121.
        [3]孙爱萍.试论“肝肾同源”[J].中医函授通讯,1987,(1):33.
        [4]李如辉,卢良威.历代文献少论肝阳虚原因之我见[J].山东中医药大学学报,2001,25(4):246246.
        [5]刘仕瑛.简论肝肾阳同源[J].黑龙江中医药,1987,(4):1718.
        [6]章真如.章真如医学十论,第1版[M].武汉:武汉出版社,1992:239239.
        [7]李如辉.阴阳学说的论域界定[J].浙江中医学院学报,1998,22(4):4646.
        [8]章增加,胡依平.乙癸同源,肝肾同治”源流考略[J].江西中医药,1993,26(1):5555.
        [9]李瀚.“肝肾同源”的理论探讨[J].中国中医基础医学杂志,2000,6(7):88.
        [10]章真如.章真如医学十论,第1版[M].武汉:武汉出版社,1992:1717.
        [11]彭胜权.温病学[M].北京:人民卫生出版社,2000:44.
        [12]朱文锋.中医诊断学[M].北京:人民卫生出版社,1999,866866.
        (衢州学院,浙江 衢州324000)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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