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       【关键词】  孔伯华；,,妇科疾病；,,病因；,,病机；,,治法
       关键词：孔伯华；  妇科疾病；  病因；  病机；  治法
       孔伯华先生名繁棣，字以行，原籍山东曲阜县人。14岁时专攻医学，30岁时，名噪北京，被誉为“四大名医”之一。余潜心研读先生的医案医著，可见其对妇科疾病的诊治不落俗套，敢于创新，有自己独到见解，笔者受益匪浅。现将先生治疗妇科疾病的特色总结如下。
       　　1  妇科病的主要病因――湿热研究
       孔老在书中所载治疗妇科疾病的医案137个，涉及病种20种，其中明确提出病因为“湿热”者有65个，可见当时湿热所已放入10加页致的妇科疾病之广泛。孔老认为“湿热”为常见病因，在他撰写的“湿热何其多”一文中云：“数十年来，阅历所见，病人中湿邪兼热致病者，十常八九，此非所谓温病中之湿热证，乃湿热合邪所致之其它疾病也。……”［1］那么为什么湿热致病如此之多呢？孔老认为：“按今之甲子，运行后天，四序反常，阳亢阴虚，湿热弥盛，亦或有之，故辛温滋腻之品，用之在所必慎。抑或‘世态居民有变’，阴常不足，阳常有余，火热交并之体，湿从阳化使然欤？”从这些论述中可知湿热致病与当时天地气运、气候反常及人的体质密切相关。湿热侵袭人体“有外入者”，有“自内生者”，“地土卑下、阴雨时多，气候潮湿，天气炎热，夏秋季节郁闷熏蒸，最适于湿热合邪，构成致病因素而侵犯人体。如摄生不慎，雨中冒淋，久著湿衣，涉水行泥，雾露之气，久居湿地，酷暑搏聚，则湿热之邪外入矣。湿又寄旺于四季，这说明一年之中湿邪可以常有，为害于人实多，又如恣食生冷，脾气乃伤，贪饮酒醪，嗜好茶茗，以多饮快食为尚，则湿自内生，从阳化热而成湿热。”
       　　2  妇科疾病的主要病机――肝热脾湿研读
       孔老记载的妇科病案可见其病机为“肝热脾湿”“湿热内蕴”“湿热郁阻”等属湿热为患者共65个，其中直言为“肝热脾湿”者25个。由此可知孔老认为“肝热脾湿”是妇科疾病的主要病机。对于“肝热脾湿”的理解，孔老有自己的特色。“肝热”是由于“近今之人，不知持满养精，不知克制心神，一味损耗真阴，阴虚则阳亢；人生主阴之脏为肾，与肾同源之脏是肝，肾肝均寄有相火，其系上属于心，君火一动，相火随之，相火动则肝肾之阴即伤，阴虚则阳亢，凡此势必皆足以造成阳常有余、阴常不足，此自然之理也。夫阳常有余，火也；阴常不足，热也；只不过有其虚实耳。更加之意淫于外、五志之动皆为火，于是形成热火相加之体而生热火相加之病。”对于“脾湿”为病，孔老认为“饮食不节，劳倦，皆伤于脾；木气太过，肝气过亢，克伤于脾；甘虽生之，过反伤脾；忧愁不解，亦足伤脾；脾伤则病遂乘之。……尤于土败木贼，湿气留滞，七情内伤，六淫外，饮食失节，房劳致虚，脾土之阴受伤，转运之官失序，遂致胃虽纳谷，脾不运化，阳自升而阴自降，乃成天地不交之否，于是清浊相混，隧道塞壅，气留血滞，郁而不行，胀满遂作，湿气内停。至如饮食过饱，脾为之伤，脾伤则气馁，气馁则湿停，湿停则痰生。”先生在书中还明确指出：“十数年来临证中，湿家兼热致病者十有八九……盖湿热之由来，乃木旺土衰，木气乘于土败而贼之所致也……。当今医者不可不察。”
       　　3  治疗妇科疾病的主要治法――清、化、渗、柔、疏、抑
       孔老治疗湿热致病者说：“热者清之，湿者化之，倘只顾治湿，则湿去津伤，内热愈炽；若只顾治热，养阴则更助湿浊，粘着而不去，既须两相并举，又分孰重孰轻，遂证变通……”。具体到治疗妇科病中，治法出现的频次：清32次，柔肝23次，渗化17次，疏14次，清滋14次，化湿12次，摄化11次，渗湿10次，滋摄10次，清化9次，抑6次，凉化6次，和化4次，柔化2次，利湿1次。据统计“清”字出现64次，“化”出现50次，“渗”出现30次，“柔”出现25次，“疏”出现14次，“抑”出现6次。清是清热即清肝热、血分之热；化是化湿；渗是淡渗利湿；柔是柔肝；疏是疏理气机；抑是平抑肝阳。即孔老治疗妇科疾病常用的治法可归纳为清、化、渗、柔、疏、抑。
       　4  治疗妇科疾病的用药特色
       4.1  清热利湿同用赤小豆、萆赤小豆为豆科植物赤小豆或赤豆的种子，性平，味甘酸，有利水除湿、和血排脓、消肿解毒等功效。萆在《药品化义》［2］中记载“萆，性味淡薄，长于渗湿，带苦亦能降下，主治风寒湿痹，男子白浊，茎中作痛，女人白带，病由胃中浊气下流所致，以此入胃驱湿，其症自愈。”查阅孔老治疗妇科病医案153方，其中有45方赤小豆、萆同用，从血分中清化湿邪。对于这对药的配伍应用笔者认为另有新义。《本草纲目》［3］言“赤小豆，其性下行，通乎小肠，能入阴分，治有形之病。”《本草正义》［2］载“萆……虽微苦能泄，而质轻气清，色味皆淡，则清热理湿，多人气分，少入血分。”从古籍中体会到赤小豆、萆同用可清气分、阴分湿邪，孔老用之恐也有此意吧。
       4.2  平肝降逆、调理气血共用旋覆花、代赭石查阅《孔伯华医集》记载的治疗妇科病方剂153首，其中在97首中旋覆花、代赭石同时应用，而且剂量相同。这些方剂针对的病机归纳起来为：肝郁脾湿、湿热兼肝郁、湿热兼肝气上逆、肝热脾湿。从资料的分析可知，孔老将旋覆花和代赭石同用一方面主要取其平肝降逆、降冲气之用；另外虽有“诸花皆升，旋复独降”之说，但在《中药大辞典》［2］转录《本草正义》言“或谓旋覆花降气……则止知疏泄之力足以下降，而不知飞扬之性本能上升……况旋覆花之尤为轻而上扬者乎。”看来旋覆花主升之性是存在的，那么孔老将旋复花与代赭石同用的另一层含义就是取其一升一降，在平肝降逆的同时调畅气机，使气血和调，诸病皆除。再者孔老在治疗妊娠病的诸多方中也有旋覆花和代赭石，尤其是代赭石为三方晶系赤铁矿的矿石，其质坠附，原本为妊娠禁用之品，如《医录》谓赭石坠胎，而孔老则用旋覆花、代赭石清抑平肝，调理气血，治疗妊娠恶阻、胎漏等疾，可见其医术超群，胆识过人。
       4.3  治疗妊娠病敢用“三宝”研读孔氏医集发现，对于重危症，先生常以多种丸散同时并进。在妇科病症中，先生亦善用犀黄丸治崩漏、痛经等。尤其在治疗妊娠病时不但敢用一些妊娠禁忌药物，还放胆选用紫雪丹、苏合香丸、安宫牛黄丸等。先生的门人在按语中说：“妇人病之妊中恶阻、胎嗽、子淋、子痫种种，……有用犀黄丸者；有用紫雪丹者；有用苏合香丸者；有用十香返魂丹者；以及安宫牛黄承气汤兼服者，等等。患妇皆病去胎安，初见时皆大惑惊惧，俟患妇病愈而胎气反固时，又皆欣然，愕然而折服，始知用药之妙，全在于辨证之精，有胆有识，用当神通。吾师尝谓：‘孕中用药之宜忌，必须应人而异、应病而施，泛言某药某药孕妇忌服，反而误人，遂吾所不取也。’”
       4.4  清热固下妙取藕节藕节，其性甘、涩、平，归心、肝、胃经，具有收敛止血的功效，本品味涩，能收敛止血，又少兼化瘀作用，对吐血、咳血尤为多用，也是常食之蔬菜。孔老在治疗妇科病方中有94首方剂选用了鲜藕或藕节，以取清热固下、凉血养血、利水通经之效。正如《重庆堂随笔》［2］所言：“藕……熬浓汁服，既能补血，亦能通气，故无腻滞之偏。”《医林纂要》［2］亦云：“藕节……甘能补中，咸能软坚去瘀，涩能敛散固精，又取其通而有节也。”综上所述，孔伯华对妇科疾病病因病机、治疗用药都有自己独到的见解，至今具有重要的临床价值，也值得我们进一步探讨、挖掘及整理。
       　　参考文献：
       ［1］  《孔伯华医籍》整理小组.孔伯华医籍［M］.北京：北京出版社，1997.
       ［2］  江苏新医学院.中药大辞典，下册［M］.上海：上海人民出版社，1977：2216，2004，2219，2690，2691.
       ［3］  明・李时珍.本草纲目［M］.北京：人民卫生出版社，1994.
       (宁夏医学院中医学院，宁夏 银川  750004)